万圣光辉

菲翔是真的!!是爱情!!
水仙厨
常年氪冷cp
目前稳定来打坑兔龙庄盖菲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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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杰佣] 叠加(一)

·D5背景设定加一些私设

·主杰佣,会出现裘前,蝶盲等

·随缘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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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

 

庄园的夜晚只有乌鸦在叫,嘶哑的声音像是催命符,但是恐惧感重复上一千万次只会让人麻木,不过这叫声仍然是惹人厌烦。

 

房间没开灯,佣兵坐在靠窗的位置借着月光细细擦拭他的廓尔喀弯刀,即使来到庄园后他再也没能用过它一次,却仍是将其保养得很好。

 

他的室友在床上翻来覆去,翻身的幅度越来越大直到把他自己的橄榄球头盔从床头柜上打落,头盔哐当一声摔入黑暗中,他捡起头盔后径直坐在了佣兵的对面。

 

“什么事在困扰你吗,威廉。”佣兵依旧在擦拭他的刀,头也不抬地开口,向来是沾床就睡的前锋最近似乎难以入睡。

 

威廉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但是我觉得我应该知道。”他努力地描述自己的那种感觉,“我不知道我需要知道什么,但是我觉得我必须要知道那是什么。”

 

“哈?”佣兵抬眼看向威廉,“我不知道你还是位哲学家。”

 

除了橄榄球以外的事情太难思考,前锋便放弃深入这个话题,而是注意到佣兵的刀。

 

“你还带着它啊,奈布。”

 

“是,它是我的幸运符。”在他佣兵生涯中令他无数次化险为夷。

 

“算了吧。”第一次游戏前庄园主给他们每个人一件据说是有助于他们赢得游戏的道具,威廉收到的是橄榄球,而奈布则收到一对钢铁护腕。不过佣兵只当是个有点重量的装饰品。

 

所以,当佣兵第一次和监管者对峙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抽出廓尔喀弯刀砍向监管者——然后刀穿过监管者的身体落在空气中,他也被监管者顺利地送上椅子返回了庄园。

 

得知了这事的威廉笑了奈布一个星期,有点窘迫的佣兵也在莫名其妙地撞了几次墙后知道了钢铁护腕的用途。后来奈布没再用过弯刀,但仍然固执地佩戴着。

 

“它的确是幸运符。”奈布又强调了一遍,然后收起了廓尔喀弯刀。“下一次比赛是明天,我可不想因为睡眠不足而被送上椅子,晚安。”

 

“晚安,但愿我能早点睡着。”

 

这次前锋倒是很快就睡着了,听着室友平稳的呼吸声佣兵翻了个身。月光从窗台一直蔓延到他的床边,永远被昏暗笼罩的庄园中月光仍是皎洁的,就像他做士兵,做雇佣兵生涯时一样皎洁,在不同的黑暗与猩红中让人觉得……无尽的凉薄。

 

凉薄的白色,他迷迷糊糊地想着,白色的面具与爪刃。

 

他第一次参与这荒谬的游戏时遇到的监管者,纯白无瑕的面具覆盖了整个面部,在他挥出廓尔喀弯刀后停顿了一下,然后毫不犹豫地挥出骨刃将他恐惧震慑。

 

“刀面的纹路很漂亮,先生。”监管者慢条斯理地把佣兵捆在椅子上,“只是它并不能对我造成伤害。期待我们下次再会。”

 

语气似乎带有一丝怀念,但他并不确定。

 

但那无关紧要。佣兵最后一点意识也归于沉寂,

 

02.

 

“很高兴再次和你合作,海伦娜。”佣兵绕过一处围墙,看到了正在修理电机的盲女,尽管对方看不见,但修起电机来可比他这健全的雇佣兵不知快上多少倍。和海伦娜一组代表他可以专心吸引监管者的注意而不用跟电机较劲,天知道解码时的电流声和敲击声有多让他头皮发麻。

 

“辛苦了,奈布。”海伦娜的语气也轻快了些,她敲下最后一个键,向奈布的方向微微颔首后握着盲杖向下一个电机方向跑去,盲杖敲在地上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浑浊。

 

也许这次他能逃出去。奈布拉低了兜帽,向着被解开电机的动静吸引来的监管者的方向跑去。

 

……

 

好吧,海伦娜能逃走也很好。奈布坐在狂欢椅上等待被送回庄园,这次的监管者则悠闲地站在他的旁边擦拭着骨刃。倒下的位置就在狂欢椅的旁边,佣兵连挣扎气球的兴致都没有,索性乖乖让杰克把他绑上椅子,杰克倒是很有聊天的兴致,站在椅子旁告诉他幸运儿和慈善家已经被送回庄园。

 

“看到烟火了。”佣兵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差一点就把幸运儿给救下来了,“你就这么守着我,不去追海伦娜吗,她可是要逃走了。”

 

“没关系,反正这场游戏是我赢了。”

 

大门已经打开,但他的狂欢椅仍然在倒计时。和海伦娜组队时他经常遇到这样的情况,想到盲女孱弱的身体佣兵也对此释然,百无聊赖地等待被送走。

 

“无论见过多少次,您的勇气与无畏仍然让我惊叹。”佣兵愕然,这话从监管者的嘴里说出对他来说是讽刺大于夸赞。

 

“承蒙夸奖,如果你没有把他们两个绑上椅子的话,”佣兵并不是第一次跟杰克的对话,比起其他监管者急匆匆赶向下一位求生者的位置,这位穿着燕尾服的屠夫总是能很有耐心地跟他磨上一段时间。

一开始奈布自然是对他冷嘲热讽,毕竟谁也不想对敌人有什么好脸色,但是杰克永远是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像一位中世纪的绅士,佣兵的行为就像打在棉花上令他泄气。

 

所以现在他可以心平气和地跟杰克说上几句话。

 

“以前我的雇主对我说,‘嘿,奈布·萨贝达先生,您这次的行动真是棒极了,如果您能想起您该做的事情的话就更完美了’。知道吗,那比他狠狠打我两个耳光还让人难受。”

 

杰克幽幽地叹了口气,覆盖在面部的面具让佣兵不能窥探这位屠夫的内心活动。

 

“下次我会赢的。”

 

“您是我见过最勇敢的人,奈布,”他说,“勇敢到残忍。”

 

返程的烟火绽开,佣兵没能听见杰克的话。

 

03.

 

牵制了一分钟了。奈布侧耳听着电机的动静,板子另一边的监管者的身影已经完全融入了空气,只有猛烈的心跳和弥散在空气的红光还显示着对方明晃晃的存在感。

 

面前的板子还没有拉下,右边没有路,如果杰克不径直过来的话会从左边绕,但是佣兵可以立刻走过去,他们会掉换位置继续在这片区域对峙。目前状态的杰克行走速度会变快,但是他还有一个护腕还没用。

 

奈布听到对方哼起了《天鹅》中的一段,给紧张的气氛带来一丝诡异的平静。可是就算杰克哼的是圣母玛利亚,也改变不了他是个屠夫的事实。

 

混蛋绅士。奈布咬牙。

 

更多的时候他们没有交流,只是这样无言地对峙。

 

04.

 

“海伦娜,上次给你的炭笔好用吗?”戴着护目镜的少女猛地从背后抱住海伦娜,海伦娜吓得手一抖,黑色的炭笔在纸上抖出一条不规则线条。“啊抱歉。”

 

“没事的特蕾西,”盲女抚了抚胸口,对着机械师的方向温和地笑了一下,“它很好用,谢谢。”

 

“那就好。”特蕾西把目光移向盲女胳膊下垫着的纸,漏出的地方有炭笔勾勒出的淡淡轮廓,她可以判断那不是机械零件的构图,更像是……某个女人的轮廓?

 

“你在画什么?”

 

“没什么。”海伦娜急忙把纸收起来想要回房间,但是机械师的好奇心并没有那么容易压下去,不依不饶地跟着盲女。

 

“给我看看嘛海伦娜,看起来像是个人的样子。你画的是谁呀?”

 

“海—伦—娜—亲—爱—的—”

 

……

 

无论机械师如何追问,盲女只是轻轻地摇头。

 

“一个对我很重要的存在。”她说。

 

05.

 

“庄园主给我们送了新的衣服,已经放到你们房间里了。”空军踩着高帮靴穿过走廊,前锋打着哈欠把箱子拖进房间。

 

“就不能早上再宣布这个消息吗。”前锋嘟囔了一句,空军则凌厉地给了他一眼刀。

 

“消息的延滞对战争是致命的,士兵。”

 

威廉耸了耸肩,关了门。

 

“红色的橄榄球服,看起来还不错。但是这件,拜托我可是橄榄球运动员而不是消防员。”威廉翻着庄园主给的衣服,“奈布你不看看你的衣服吗?”

 

“我更希望他能给我们更多的道具。”佣兵跳下床,随意地掀开自己的箱子,最上面摆着做成弹簧状的护腕,下面是配套的衣服和一件刺客披风。奈布翻了翻,确认箱子没有其他东西后就干脆合上了箱子。

 

“不试试看吗。”

 

“不需要。”

 

06.

 

“还剩一个橄榄球,接好了。”看着佣兵一脸不解地抱着球,威廉又补了一句,“这把监管者是杰克,你对他比较熟,下次遇到裘克的时候把你的护腕借我玩一下就行了。”

 

“我觉得你的重点是后半句。”威廉的解机过程充满暴力美学,奈布总担心他的下一掌就会把电机打碎,“下手轻点,你是在解电机不是在砸电机。”

 

……

 

他撞过去的时候才发现这位穿着燕尾服的监管者的肌肉组织有多薄,撞开他的时候像是撞在坚硬的骷髅架子上,他似乎撞到了骨刃,湿哒哒的液体从额头上流下来,不过奈布来不及擦就立刻蹲下去扯开狂欢椅上的荆棘。

 

“……奈布,你流血了。”医生犹豫地看着佣兵额前的发带被鲜血染成红色,对方额前狰狞的伤口让她相信是好运才没让佣兵削掉他自己的头盖骨。然而当前的情况不允许她立刻给佣兵包扎伤口,她只能用自己的手帕把佣兵脸上的血污擦掉。

 

“小伤,艾米丽。”佣兵头疼的厉害,但还是对艾米丽扯出一个宽慰的笑容。毕竟他没有威廉的头盔,又不习惯运用橄榄球撞人——弹墙倒是挺熟练的。毫无技巧的冲撞必然会导致受伤,他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还是快跑吧。”

 

他抓住艾米丽的手跑向圣心医院二楼,转过病房的屏风时艾米丽甩开了他的手,佣兵疑惑地回头,而艾米丽坚决地对他摇头。

 

“我得给你治疗,奈布。”

 

他没拗过艾米丽,只得乖乖接受包扎。不过旁边地板有个直通一层的洞,即使杰克追来了他们也可以跳下去躲避追捕,奈布也没太担心。

 

……

 

艾米丽刚给他的伤口消了毒,杰克就追上来了。即使奈布没有听不见脚步声,也看不见监管者周身特有的红光,但胸腔异于平常的心跳声仍然向他宣告着杰克的存在。

 

但是杰克没有进来,红光也没有透过医院的墙壁。

 

他与他们一墙之隔。

 

奈布甚至隐约听到对方哼起了《天鹅湖》。

 

直到艾米丽包扎好奈布的伤口,他们从破洞跳下去,杰克也没有追上。在跳下去的瞬间一个奇怪的念头从佣兵的脑海一闪而过。

 

他觉得杰克是在担心他的伤。

 

……

 

当然,这场比赛他还是没能赢。

 

07.

 

佣兵做了一个梦。梦中杰克背对着他,没有骨刃的手拿着白色面具。杰克的正前面是[自己]。[自己]低着头在给手臂缠上绷带,杰克低着头在看他。即使奈布站在杰克的背后,他仍能感受到那目光的柔软。

 

他听见杰克哼起了无名的小调。

 

……

 

啊,糟糕透了。佣兵看着眼前的理发师模样的监管者,小心地用右手撩起他额前的碎发,狂欢椅上的荆条绑的很紧他挣扎不得,只得偏过头试图打断对方的动作,不过显然他的举动是徒劳的,杰克轻易地阻止了他的反抗。上次的伤口结了痂他便没有再戴发带,此时冰凉的指腹在结痂两侧慢慢滑动。两人贴着极近,奈布温热的吐息落在对方冰冷的面具上,原本已经忘记的梦境突然翻涌上来,一瞬间荒谬地交织。

 

“还疼吗?”

 

“……”

 

奈布不知道自己应该以什么立场来回答这暧昧的话语,便选择了沉默。杰克倒也没指望他回答,在狂欢椅升空前变魔术般将一朵红玫瑰塞进了佣兵的怀里。

 

花瓣上还残留着清晨的露水,玫瑰茎上的刺被小心地拔尽,奈布靠在窗边看着手中的玫瑰,月光落在花上泛起温柔的光芒。

 

他自然是明白花的含义,但是他不理解为什么对象是他。

 

或者说他不想去理解。

 

……

 

新鲜的花只有短暂的寿命,奈布只纠结片刻,便留下了玫瑰花。花瓣被他摘下来晒干后装进了一个透明的玻璃瓶,瓶子掩埋在他的箱子里。

 

08.

 

佣兵不会让自己陷入永远的被动。

 

哪怕只有一瞬,他也会抢回自己的主动权。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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